1936年5月14日,东征红军部队在延川县大相寺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,总结东征战役的经验和教训。这次会议的参加者也有七、八十人,二师二团团长梁兴初、政委吴法宪也参加了这个为期十天的会议。
戏台子上是主席台,中央军委领导,两个军团的领导和各师的师长、政委都在戏台子上,会议由毛主席亲自坐镇主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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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下干部们,什么也没有,每人捡一块石头当凳子,坐在老柏树下参加会议。
会议的前一阶段是总结东渡黄河的胜利经验,后一阶段就开了一个批评一军团的“本位主义”会议。
毛主席在会上点了一军团的名,说一军团到了陕北以后,就同红十五军团的团结存在着问题,同陕北地方部队的团结存在着问题。
他说一军团的问题,第一是骄傲,两个军团会合后,十五军团就组织干部到一军团去参观学习,而一军团就没有这样做。
第二,一军团只顾自己,不顾友邻,对兄弟部队帮助很少,不愿意调出干部去支援十五军团和陕北的地方部队,这是严重的错误。
第三,一军团的部队不礼貌、不谦让,并列举了一些典型事例来说明这个问题。
他还特别强调了这种本位主义的危害性,指出它会破坏红军的整个党的团结,影响同友邻部队的关系,结果会孤立自己,造成严重的损失和后果。
当时林彪已经调到红军大学去当校长,一军团由参谋长左权代理军团长,军团政委是聂荣臻。
毛主席提出批评以后,一军团的领导干部精神非常紧张,看样子负担很重。聂荣臻带头承认错误,并要求一军团的各师、各团干部踊跃发言,揭发问题,检查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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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有人揭发到二团的头上,事情的经过是在直罗镇战役后,二团曾将几个伤员,包括一个副连长、四个排长和十几个战士送到延长的后方医院治疗。伤愈后,他们要求归队,院方领导不准他们回部队,要把他们留在医院分配工作。
二团得知情况后,就报告了师部,政委萧华同意吴法宪派人去要,但是医院仍然不放人。
后来部队东征山西时,一天行军恰恰经过这个医院附近,于是吴法宪和梁兴初带了一个排,到医院门口去讨要这十几个干部、战士,并强硬的说不给就不行,就这样,硬是把人给要了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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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荣臻当即在台上问二团有没有这样的事情,吴法宪做了说明,并检讨说不应该带队伍去,更不应该以粗暴的方式来解决问题。
师长刘亚楼代表二团承担了责任,说这件事情我们知道,有错误我负责。我们因为前方的部队伤亡大,补充的新兵多,缺少干部,伤愈的干部就应当及时归队,是我们批准他们去要的。
聂荣臻说:“即使是你同意了,你们这样做也不对,人家不愿意就算了嘛!”
吴法宪很不服气的顶撞说:“那是我们的干部、我们的伤员,伤痊愈了,不及时归队,医院留着不放,这样做对吗?我们这样做也是应伤员自己的要求。”
这一说可坏了,因为聂荣臻当时也挨了批评,心里本来就很恼火,听吴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,立刻就对他大喊:“你这样说法对吗?”
见聂这种情况,吴法宪不再吭声了,这时梁兴初站起来说:“这件事情我也有份,是我们两个一起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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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亚楼接着说:“有错误我们师部负责,不能怪二团。”
主席在台上一句话没有说,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。当时,还罚梁兴初和吴法宪站了一会儿,后来才叫他们坐下。
这是吴法宪晚年在其回忆录中记述的东征总结会上挨批的过程,可见当时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民主作风值得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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